第(2/3)页 “我救你出来,咱们回家,有什么事儿慢慢商量,总能还上的,你不要说这样的话……” 陈东海耳朵嗡嗡响。 他深吸一口气,又打断了陈雪梅的话,“还有,你去帮我和谢昭道歉。” 陈东海道,“我太狭隘了,把钱看得太重,不想辛辛苦苦一辈子,到头来帮别人儿子做嫁衣。” “可是,我到现在才知道,自己真是可笑极了。” 陈东海苦笑了一声。 “是我对不起他。” 人老了,好像真的会想起很多事情。 剥去金钱看本质。 陈东海想起那年,谢昭牙牙学语,因为穷,他饿得肋骨根根分明,明明两岁多,看起来却和人家一岁一样大。 整个老陈家穷得叮当响,兜比脸干净。 他去挣工分,饿得饥肠辘辘回来,小小的人抓住他的裤脚,仰头看他。 “爹,吃,吃,香香。” 他攥着的手心展开。 是被捏成一团,又脏又碎的蛋黄。 那是家里唯一老母鸡每天下的一颗蛋。 谢昭舍不得吃,偷偷留给自己。 他冲着自己笑,牙不见眼。 那时候,陈东海的眼泪涌了出来,他暗暗发誓,一定要挣钱,叫妻儿过上好日子。 可是。 什么时候,钱比情还重要了呢? 他真是,错得一塌糊涂。 陈雪梅哭着点头,还想再说什么,可是探监的时间已经到了。 她哭着走出来,擦去眼泪,又看了一眼天空。 好难啊。 她想。 这段时间,虽然东海制衣厂一直在找人接手制衣厂,可是湖东县内,谁不知道陈东海进去了? 人人都嫌晦气,人人对陈家避之不及。 早些年,生意辉煌时,高朋满座。 如今一朝跌入泥,树倒猢狲散,也叫她看清了人心。 谁还能一口气拿出好几万接手制衣厂呢? 陈雪梅心灰意冷。 然而下一刻,脑海里,一个人影忽然浮现在了自己脑海里。 是了。 谢昭。 第(2/3)页